<南北>守望·双生（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守望·双生（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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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每周一更～也就是说明天是假期最后一次更新！
结局终极BE，我扛着大刀而来😃
第十四章 少女的祈祷
哥哥……
谁来保护我和母亲……
我不想让你担心，
可我终归，
只是女孩。
纵使竭尽全力，
也抵不过男人的奋力一击。
我祈祷着，
美好重归。
--佳佳
妹妹……
这么多年，我好像从未这样叫过你。
再懦弱，再恐惧，
我都会竭尽全力保护你。
这是我一辈子的誓言。
我不想……连你也失去。
我祈祷着，
生命重归。
--郭文韬
韬韬……
你保护世界，
我保护你。
那个男人，
是你的痛，
是我的恨。
我祈祷着，
命运重归。
--蒲熠星
你错了，
你们都错了。
命运轮回，
潮汐逆转。
以暴制暴，
终将走到悲伤的结局。
我祈祷着，
理智重归。
--周峻纬
你看到那本书了吗？
蒲熠星，
那是我们对你的最后一次提醒了。
爱到尽头，
便是永生的痛。
我祈祷着，
真爱重归。
--芈十四
“母亲……”
佳佳发现母亲时，她早就奄奄一息了。
急救电话再一次拨响。
那个男人，又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柜子中的一万元。
那是佳佳和母亲，最后的财产。
母亲挣扎着，不知是第几次，重获新生。
“我该怎么办……”
“佳佳，躲远点……我不想让你受伤……”
“那你呢，怎么活下去？”
没有人说话。
是的，母亲一人，恐怕活不下去了。
佳佳从病房离开后，拿出手机，望着界面上文韬的电话发呆。
母亲说，要她和哥哥都躲远。
但如今，只有哥哥，能拯救这个破碎的家庭。
她用颤抖着的右手，拨响了电话。
“哥……你在哪？”
文韬正在峻纬的办公室。
他听到铃声，看到来电人，吃了一惊。
“佳佳，怎么了？”
女孩子的泪水，是很难忍住的。“哥，母亲她……真的快被父亲折磨至死了……”
文韬的心沉了下来。“母亲现在在哪？”
“MG中心医院。”
那是文韬与母亲关系决裂的地方，那个他失去了自己父亲的地方。
文韬轻声道：“佳佳，我去找你吧。不去医院了。”
“哥……我现在就在医院。”
文韬怔在原地。
他看向峻纬，峻纬摇了摇头。
“佳佳……我不能去医院……你学校门口的餐厅好吗？”
佳佳抿了抿惨白的唇，“好。”
挂掉电话。
文韬转过身看向峻纬。
“小周，我……”
峻纬点点头，“文韬你去吧。尽力控制好自己……实在不行，再告诉蒲熠星。”
文韬苦笑了一下，“我恐怕，很难自己解决了。”
文韬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峻纬打响了芈十四的电话。
“十四，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事和你商量……有关文韬和蒲熠星的。”
文韬比佳佳早些来到餐厅。
他点餐后坐下，迷茫地望着墙壁上的装饰画。
“我怎么办……怎么才能与那个男人了结一切？”
他其实很清楚，与其说是为了保护母亲和佳佳，更像是……保护自己的懦弱。
他很怕那个男人，真的。
可是，他如今成了母亲和佳佳唯一的依靠。
佳佳为了让自己的学业正常进行，高考时都没有告知自己家暴的事情。她默默一人承担着完全超出女孩能力范畴的恐惧与痛苦。而他，文韬，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每一个亲人被逼至绝境。
他自己，其实也走上了绝路。
“告别一切之前，我想了却那个男人。”
佳佳进来时，素颜的脸上有泪水打湿的痕迹。
文韬把点好的餐推到她面前。
佳佳看着文韬，迟迟没有说话。
“佳佳……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文韬抱歉地说道。
“哥，没事。”佳佳露出了一抹苦笑，“但……以后怎么办？我也要高考……母亲结束后，还会有我的……”
文韬冷笑着，“那就……让他结束。”
佳佳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着：“你想……干什么？”
文韬摇了摇头，“佳佳，人性是贪婪的。那个男人不消失，母亲就不会活好一天……等到她撑不住了，下一个，就是你。”
“那……为什么你不帮我们？”佳佳的语气有些冰冷。
文韬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气氛冰冷至极点。
这大概就是文韬聊天最擅长的事情吧。
“佳佳，从现在起，我答应你好吗？”
“什么？”
“保护你和母亲。”
佳佳的神色微微缓和下来，“哥，那你自己呢？”
文韬笑了，“没关系，反正……”
他没再说下去。
他想说的是，“也离生命结束不远了。”
佳佳第一次笑得这样快乐。“哥……我爱你，真的。亲人的爱。”
文韬轻轻一笑，“我也是啊……妹妹。”
平生第一次，文韬喊出了“妹妹”这个词。
佳佳笑得很甜很好看。
她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我祈祷着，美好重归。”
文韬听见了佳佳的话语。他没有多说什么。
他也，很想祈祷，生命重归啊。
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峻纬！”半小时后，芈十四到了周峻纬的办公室。
“你去……出版社了？对不起啊，这么远让你赶过来。”面对自己的女友，周峻纬显露出善解人意的一面。
“没事没事。书的事已经协商好了，《少女的祈祷》快出版了。”
“那就好。真希望蒲熠星能看一下这两本书。”
芈十四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他足够聪明，应该可以明白我们对他的提示吧……《流沙彻散》，真的很明显了。”
峻纬望着芈十四，“我就怕，他不看。”
芈十四想要辩解什么，但底气确实不足，“我们小时候……他真的很喜欢读书的。”
“可是他却和文韬一起进了金融系。”
两人没再说话。
他们是瞒着文韬做的这些事。
文韬不想让蒲熠星知道他的事情，峻纬也无法明说。
只能依靠芈十四的文字，作为最后的屏障。
芈十四打开微信，在蒲熠星的对话框中打入几个字：
“蒲熠星，我的新书，《少女的祈祷》快要出版了。”
收到芈十四消息的蒲熠星尴尬地笑了笑。上次买回来的《流沙彻散》他还没有看呢。
“我会去买的。”蒲熠星这样回复着。
如果可以，他也会祈祷的。
祈祷，命运重归。
这样，他也许可以圆满自己，和文韬的人生。
芈十四看着蒲熠星回复的消息，苦笑着说：“峻纬，你说对了。他，没有看《流沙彻散》。”
周峻纬摇了摇头，“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能，祈祷蒲熠星，还拥有理智。”
芈十四低下了头，“还有，对真爱的尺度。”
如今，
曲终人散尽。
已不是有爱就可以的了。
若是因爱失去理智，
便是，爱而不值得。
第十五章 残阳落水
生死，
一夜之隔。
残阳落水，
你，又食言了。
--佳佳
我来晚了。
对不起……
抱歉的话也显得苍白无力。
心如绞般疼痛，
残阳落水，
我，已不知路在何方。
--郭文韬
知道得太晚了。
一定要等到，
一切走到末路。
明明，可以阻止。
残阳落水，
我，已心如死灰。
--蒲熠星
凌晨一点。
文韬的母亲听到了熟悉的敲门声。
她打了个寒战。
用颤抖着的双手，打开了门。
浓重的酒味飘来。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拳划过黑夜缥缈的空气。
她什么都没有看见。
也再不会，看见了。
佳佳最近学习很忙。
一周多没有回家了。
早上九点，她打响了母亲的电话。想周末回家。
没有人接。
佳佳怔在原地。
第六感告诉她，出事了。
她披上外衣，奔了出去。
她用钥匙打开房门。
门发出了厚重的刺耳声，像是在预示着悲惨的结局。
推开房门的一刹那，她尖叫起来。
血。全是血。
还有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女人，倒在血泊中。
多像，罂粟花啊。
文韬赶来时，警方已经在检查现场了。
他屏住呼吸。
母亲身上的伤，都是拳伤。
他第一次感到，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他望向蜷缩在角落的佳佳，女孩捂着苍白的脸颊，轻轻抽泣着。
文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安慰妹妹。
“你与受害人是什么关系？”警方例行公事。
“母子。”文韬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那位是你的妹妹？”
“对。”
警方又问了文韬一些问题，文韬一一回答了。当问及他认为的凶手时，他丝毫没有犹豫：“她的丈夫。”
警察皱了皱眉头：“这一点上你和你的妹妹似乎都很确定。但你的回答是否说明，你与嫌疑人不是亲生父子关系呢？”
文韬冷笑了一下，“正是。继父。”
警方说明了目前的调查情况。文韬听完后认为基本无任何差错。家庭暴力，欠债。这就是那个男人杀人的动机。
面对这种事情，文韬守住了作为男人的坚忍。但他，又何尝不想像角落的佳佳那样，痛哭一场？
警方说明会尽快将真凶抓获。他们完成了接下来的排查，便离开了文韬家。
目送警察们离开，文韬走到角落，轻轻坐在佳佳的身旁。
佳佳仍在抽泣。文韬用左手臂绕住了佳佳的肩膀，努力尝试着安慰一个受伤的女孩。
佳佳稍稍挣扎了一下，但因为力气单薄，没能挣脱开。
佳佳慢慢止住了哭泣。她低着头，轻声说着，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坚定：“文韬，你又食言了。”
文韬愣了一下，他习惯了佳佳叫他“哥”，这样一换称呼，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妹妹，对不起……我来晚了……”
佳佳没有发怒。她只是那样蜷缩着，并向离文韬远的方向移了移。“我再也不想……见到那个男人了……”
文韬叹了口气：“警察，会让他罪有应得的。”
佳佳的声音明显颤抖起来：“那万一……警察还没抓到，他又来拿钱了……怎么办……”
文韬心里清楚，佳佳更想说的是，“那下一个丧命的，就是我了。”
他生性不太会安慰别人，此时面对生死未卜的事情，他也毫无办法。
文韬望向佳佳，声音很小，但却异常坚定：“妹妹，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
佳佳轻轻地笑了笑，似乎略带些嘲讽：“你能怎么办呢……生死……不过一夜之隔……”
文韬没有说话，却在心中默念道：“让那个男人……成为我的陪葬品。”
文韬将佳佳送回了学校，叮嘱她照顾好自己。他自己约蒲熠星见面。
“阿蒲，我去你家。”
文韬来到蒲熠星家时，蒲熠星再次将他领进了卧室，同样的动作，已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文韬心中莫名生起一丝悲凉之意。
“发生什么事了？”蒲熠星看了一眼文韬，立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个男人……为了还钱，杀了母亲……”
蒲熠星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他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孩可以这样故作平静地说出事实。
只有文韬心里清楚，这已不完全是面具，而是他无法控制的被迫选择。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听完文韬讲述了更多的事实，蒲熠星竟有一种被欺骗隐瞒的感觉。
文韬停顿了一下，“不想……让你担心。我家中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蒲熠星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韬韬，如果你早些告诉我……这些事情，恐怕都可以阻止吧。”
文韬摇了摇头，“既定的事实，说这些有什么用……若是可以后悔……”他停住了，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下面的话，“该，多，好……”
两人都没再说话。蒲熠星觉得自己受到了隐瞒，而文韬却是心中痛苦，无从说起。
几分钟后，蒲熠星抬起头，“文韬，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文韬竟有些轻蔑地笑了，“什么都不必。我只希望……能有一个人倾诉罢了。”
蒲熠星看懂了。文韬真正想让他做的，是保护好佳佳妹妹。
蒲熠星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文韬没再看蒲熠星，起身离开了。
蒲熠星目送他走远。
他回到卧室，却看到床上有一把钥匙。
“是韬韬不小心掉下来的啊。”蒲熠星捡起钥匙，上面贴着小小的标签--“家”。
“真是不小心，连家门的钥匙都能丢。”蒲熠星有些宠溺地笑了，“下次见面再还给他吧。”说着，他把钥匙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窗外，被落霞染红的天边，一只孤雁掠过。它高声嘶鸣着，放眼望去，直至消失在残阳的彼岸。海平面仿佛血色的深潭，吞噬着世间万物。残阳落水，看着，最后一抹余光陨落。
周峻纬侧身坐在窗边，任凭霞光将半侧的面容染成橘红。
“真没想到……我终究还是失败了……”
“因为虐爱，我救不回那个坠入深渊的男孩。”
只好任凭狂妄，以一时之快，换一世之殇。
“峻纬……我想结束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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